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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9章 吕连群连根拔起,侯成功表态支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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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城关镇派出所,城关镇党委副书记、镇长陆东坡看着苗树根直接说道:“树根,你怎么现在还在和县委较劲?你没发现这吕书记是铁了心要收拾人吗?”
苗树根站在院子中央靠里的位置,听了陆东坡的话,他搓了搓那双骨节粗大的手,脸上横肉动了动,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冷笑。
他确实不太怵陆东坡这个镇长。在他眼里,整个城关镇大院都建在西街的地盘上,你陆东坡每天出门踩的都是西街的土,喝的水都是西街架的管道。更关键的是,县委常委、副县长苗东方分管城关镇这一摊,论起来,他苗树根给苗东方办事,就是代表苗家在行事,底气自然不一样。
“陆镇长,您这话说的,”苗树根开了口,声音粗哑,带着点本地土话的腔调,“可不是叫我和县委较劲?我这是在为村里乡亲说话。土地的事,是历史遗留问题,群众有情绪,想找个说理的地方,这有什么错?您啊,应该多替我们老百姓说几句话才对。您想想,这事出在您城关镇的地面上,真要闹大了,李书记追究下来,您脸上恐怕也不好看吧?到时候挨批评的,恐怕不止我一个。”
他这话软中带硬,既点出了自己的“群众立场”,又把陆东坡给捎带上了——你是一镇之长,辖区出事,你也有责任。
陆东坡背着手,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,像是担忧,又像是无奈。他摇了摇头,语气却带着点拨的意味:“树根同志,现在不是说谁脸上好看不好看的时候。关键是,要看清形势,明白县委的决心。”
他往前凑了半步,声音压得更低:“我给你提个建议,现在别硬顶了,赶紧想办法,让苗县长出面去讲讲情。顶格罚款,一个人五千,这数目确实太大了,谁也扛不住。如果能把金额降下来,哪怕降到五百、一千,给县委、政法委和公安局一个台阶下,事情就还在可控范围内。真要是按照吕书记那意思,顶格罚到底,钱从哪儿来?最后谁出这个钱?你让这么多乡亲怎么办?硬扛下去,万一……我是说万一,连东方县长都不好出面的时候,那局面可就真的被动了。”
陆东坡这话说得推心置腹,事情闹得太大,超出了“讲情”的范围,苗东方也可能陷入被动。
苗树根听着,脸上的横肉又绷紧了些。他自小在西街这片地界上摸爬滚打,靠的就是一股子狠劲和拳头,在这城关镇立下了名号。
手下聚着一帮兄弟,家族里人也多,从西街打到东街,周边的几个大厂,当年不少厂长书记都挨过他苗树根的“招呼”?
没当村支书之前,派出所、公安局,他哪个月不得进去“坐坐”?哪次不是又悄无声息地出来?在他的认知里,有些规矩,是靠拳头和关系定的。
他不相信,也不愿意相信,吕连群这个新来的政法委书记,会一点面子都不给苗东方。
是,他苗树根只是个小小的村支书,人微言轻。
但苗东方不一样!苗东方是苗国中的亲侄子!苗国中是谁?那是曹河县曾经的“老书记”,虽然退下去了,但威望还在,门生故旧遍布曹河党政机关。据说,现在曹河县党政领导班子里,百分之六七十的干部,当年都受过苗国中的提携或影响。苗东方发句话,曹河县的地面,不敢说抖三抖,但让相关方面掂量掂量,总是够分量的。
“陆镇长啊,”苗树根的语气依然带着那股不服输的劲头,但细听之下,底气似乎不像刚才那么足了,“现在说别的都没用,关键得解决问题。这么着,您受累,陪着我再去见见孟局长。公安局是他当家,这公安局的办公楼、院子,当年征的也是我们西街的地!这地主人家来客,哪有打主人、罚主人的道理?总不能让西街这点面子都没有吧?以后……以后咱们西街还怎么配合公安局的工作?”
陆东坡心里暗暗叹了口气。这苗家的人,一个个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。
苗家在曹河,比起钟家、方家那些大族,其实算不得什么。可偏偏自我感觉良好,还活在过去的“威风”里。
这个苗树根,更是拎不清轻重,真以为一个县公安局局长,能把他当成棵葱?他现在是退无可退了,可这退的代价,恐怕他还没算明白。那二十多万的罚款,真要一笔笔算到他头上,他找谁要去?找苗东方?找马广德?那些都是人精,到时候谁会认这个账?
心里这么想,陆东坡面上却没表现出来。他沉吟了一下,还是给了苗树根一个台阶,也算是给苗东方一个面子:“行吧。不过树根,话我得说在前头,孟局长现在也是执行县委的决策,压力不小。咱们现在过去,主要是了解情况,反映困难,商量办法。态度要端正,可不能再生事端了。”
“那是,那是,陆镇长放心,我知道轻重。”苗树根连忙点头,脸上的横肉挤出一丝略显僵硬的笑容。
两人一前一后,朝着派出所里面走去。几个公安局的同志自是认识两人的,都让开了路。
所长邓立耀的办公室里,烟雾缭绕。政法委书记吕连群背靠着邓立耀的办公桌边缘,一只手搭在桌面上,另一只手指间夹着烟,神情平静,带着几分从容。
公安局长孟伟江陪站在旁边,脸色比刚才更加凝重。邓立耀则站在孟伟江稍后一点的位置,腰杆挺直,脸上是执行命令的坚决。
吕连群刚刚又重复了一遍他的决定,此刻正看着孟伟江,等着他的回答。
孟伟江喉结动了动,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,对着邓立耀说道:“就按吕书记说的办,一人五千,顶格罚。通知下去,让家属来交钱。不交钱的,该送拘留所送拘留所,该报批刑拘就报批。邓所,你抓紧。这事不能拖,不能婆婆妈妈。”
他又转向吕连群,补充道:“吕书记,您放心,程序上我们会走完备,证据也会固定扎实。”
邓立耀立刻挺胸回应:“吕书记、孟局长放心!我们坚决执行!该做材料的做材料,该移交的移交,绝不拖泥带水!”
孟伟江点点头,又想起什么,对邓立耀说:“所里人手够不够?搞不定的话,直接找局治安大队支援。我已经跟治安大队打过招呼了,全力保障你们这边。”
邓立耀连忙道:“谢谢孟局!我这就去联系协调。”
吕连群一直没说话,只是平静地抽着烟,听着孟伟江和邓立耀的对话。等两人说完,他才微微眯起眼睛,像是在思考,又像是在点醒什么,缓缓说道:“老孟啊,明后天,李书记要安排到公安局来调研慰问。这是李书记第一次正式到政法口调研,你们的工作汇报,要准备得详细些、充分一些。重点……”他顿了顿,看向孟伟江,“还是要突出观念转变,突出对县委决策部署的坚决贯彻和执行。”
孟伟江听出话里的深意,带着请教的口吻说道:“吕书记,这‘慰问’……我们那几个受伤的同志,问题其实不大,都是皮外伤……”
“问题大不大?”吕连群打断他,语气依旧平稳,但话里的意思却重了,“老孟啊,你这个人,看起来老实,怎么有时候这脑子转不过弯呢?问题大不大,是你说了算,还是事实说了算?李书记认为事情大,那就是事情大;李书记认为需要重视,那我们就必须重视起来。这受伤还不会嘛!”
他看着孟伟江,继续说,像是在布置一项普通工作:“这五名受伤的同志里面,我看,至少两名是重伤,三名是轻微伤。不能再少了。”
重伤?孟伟江心里猛地一沉。那几位同志分明只是被抓挠了几下,有些淤青,连轻微伤都未必够得上,怎么就敢是重伤?他看向吕连群,但吕连群只是平静地看着他,目光极为淡定。
孟伟江明白了。这不是伤情的问题,这是“需要”的问题。他沉默了几秒,把涌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,拿起桌上的烟,点了一支,狠狠吸了一口。然后,他抬起头,看着吕连群笑着道:“吕书记,那……您说该怎么办,我就怎么办。”
吕连群脸上露出了一丝极淡的笑意:“受伤的同志,都是好样的,为了保护生产秩序,为了维护法律尊严,受了伤,流了汗。该立功的立功,该受奖的受奖。要把他们的事迹树起来,宣传出去,作为典型。李书记来慰问的时候,你给他们……嗯,伤口该处理要处理,该包扎要包扎。不要自己觉得伤得不重,就说没事。带伤坚持工作,更显可贵嘛。”
他往前倾了倾身子,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点拨:“这对那几位同志来说,是组织上的肯定和鼓励。对其他干警来说,也是学习的榜样。老孟啊,这事,你得把工作做细,做好几位同志的思想工作。要让他们明白,这不是什么弄虚作假,这是为了下一步可能的工作需要……。明白吗?”
孟伟江听着,他明白,吕连群这是要他“配合”,把今天这场冲突的性质和后果“做实”,为后续可能的法律程序或政治动作铺垫。这已经超出了单纯治安处罚的范畴。
孟伟江感到一阵压力,但同时也清楚,自己没有别的选择。他用力点了点头,像是要把所有的犹豫都甩掉:“明白!吕书记,我这就去安排,一定把工作做到位。”
吕连群满意地点点头,没再多说。
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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