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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94章 星星之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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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句石破天惊的、近乎于革命宣言般的话语,从那个年轻的、单薄的少年口中,掷地有声地,砸向了体育馆内,那上万名沉默的、迷茫的幸存者。
整个体育馆,陷入了一种更加古怪的、充满了矛盾的死寂之中。
田中介人的声音,还在巨大的穹顶之下,久久地回荡。但回应他的,没有任何的掌声,也没有任何的附和。人们只是,用一种,复杂的,混杂着震惊、困惑、甚至是些微恐惧的眼神,注视着那个,独自一人,站在高台之上的、孤单的身影。
推翻帝国?
清算贵族?
建立一个……属于人民的,共和国?
这些词汇,对于他们这些,在“天皇万世一系”、“贵族血脉高贵”的教育下,长大了几十年,甚至是一辈子的人来说,是如此的陌生,如此的离经叛道,如此的……大逆不道。
他们的身体里,流淌着顺从的血液。他们的骨子里,烙印着服从的钢印。
终于,那名之前还在为源君辩解的公司中层管理,踉跄地,从地上站了起来。他看着台上的田中介人,那眼神,不再有愤怒,只剩下了无尽的迷茫与苦涩。
“年轻人……”他的声音,沙哑,而又充满了无力感,“你说得,很有道理。我们……我们的确,是懦弱的。但是……你说要我们站起来,可我们,连腿,都已经跪得,不会打弯了啊……”
“我们,又能做什么呢?我们能怎么做呢?”
“推翻他们?靠什么?靠我们手里,这几根捡来的木棍吗?”
他的话,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。那股刚刚才因为愤怒,而被勉强点燃的、微弱的火苗,似乎,又要在这种根深蒂固的、名为“现实”的巨大无力感面前,再次,熄灭。
然而,就在这时。
人群中,那个之前因为得知了女儿惨死真相而昏厥过去的中年大婶,突然,疯了一样,从地上爬了起来!她推开所有试图搀扶她的人,跌跌撞撞地,冲到了高台之前!
她“噗通”一声,跪倒在了田中介人的面前。
她没有哭喊,也没有说话。她只是,用尽全身的力气,向着台上的那个少年,向着这个,第一次,敢于喊出“反抗”二字的少年,重重地,磕了一个头。
又一个头。
再一个头。
那沉闷的、额头与冰冷地面碰撞的声响,一下,又一下地,回荡在死寂的体育馆内。敲打在,每一个人的心上。
紧接着。
那个,因为“良心”贵族的骗局而家破人亡的男人,也缓缓地,走了出来。他的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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