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7章 现场调研了解情况,一锤定音法律解决_媳妇邓晓阳我叫李朝阳 首页

字体:      护眼 关灯

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

第 27章 现场调研了解情况,一锤定音法律解决

第(2/3)页

他人的汇报大多流于表面,连家底都未必完全摸清。但周平作为最后一个发言,或许时间上他准备得更充分一些,而且工会主席的身份,应该能听到一些不一样的声音。

周平拿起面前一个用废旧报表纸装订成的笔记本,翻开,双手有些粗糙。他抬头看了看我,又看了看在场的县领导,眼神里没有许红梅那样的慌乱,也没有杨卫革那种干练,反而有种压抑已久的沉重和一丝豁出去的耿直。

“尊敬的李书记,各位领导,”  周平的声音不高,带着点沙哑,但吐字很清晰,“刚才马厂长、许书记,还有杨厂长他们,都把厂里的困难,特别是经营上的困难,汇报得很清楚了,说的都是实情,厂子确实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口。”

他将目光看向我:“但是,光说困难不行,得想办法解决。我代表工会,也代表很多敢怒不敢言的职工,想跟领导们汇报一个我们反复琢磨过、也跟部分职工代表商议过的思路。”

哦?我身体微微前倾,来了兴趣。解决问题才是关键,这位周主席,看来是抓住重点了。

马广德在一旁轻轻咳嗽了一声,插话道:“老周,时间不早了,都快十二点半了,食堂还等着呢。李书记难得来,咱们准备了鱼……你挑要紧的说,长话短说。”

我摆摆手,笑着看着周平:“吃饭不急,工作要紧。周主席,你说,有什么思路?”

周平看了马广德一眼,眼神复杂,然后转向我,语气坚定了些:“李书记,我的想法,其实之前在职代会上也提过,就是能不能把厂区东边那大片闲置的土地盘活利用起来?那块地,位置其实不错,就在城边,交通也方便。前两年有南方来的老板考察过,很感兴趣。咱们厂短期内根本用不上那么大的地方,荒着也是荒着,种点麦子收成有限。如果能想办法把那块地变成活钱,哪怕是一部分,就能解决眼前的燃眉之急,给厂子续上命。咱们县里财政困难,大家都清楚,指望县里大量拨款不现实。咱们厂一千多号人,在县里算个大厂,但在全国看就是个小企业。我觉得,得自己想办法,‘造血’比‘等血’更牢靠。土地是咱们厂现在最实在、可能也是唯一能快速变现的资源了。”

土地!我回想起之前的会议纪要,看来当初提出这个方案的,正是这位看上去朴实干巴的工会主席周平。

而马广德刚才的打断,以及此刻微微蹙起的眉头,都表明他对此方案并不热心,甚至有些排斥。

这就很有意思了。一个眼看厂子就要断气的厂长,为何对可能救命的“卖地”方案如此态度?而一个工会主席,为何要锲而不舍地推动这个明显会触动某些人利益的方案?看来,这棉纺厂的一潭死水下面,暗流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,还要深。

我看了一眼苗东方,他正低头看着茶杯。孙浩宇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。

我收回目光,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点了点,面向众人,声音平稳地开了口:“嗯,周主席提出了一个具体的思路——盘活闲置土地资源,换取脱困发展资金。各位县领导,还有厂里的同志,大家都议一议,这个方案的可行性到底怎么样?如果那块地只是用来种麦子、养鱼,我个人认为,它的价值确实没有充分发挥出来。不瞒大家,我元旦去医院看望满仓县长时,他也提到了类似的想法,认为棉纺厂的问题,可能要从资产盘活上找突破口。”

我略作停顿,目光扫过全场,尤其是在马广德、苗东方脸上停留了一瞬。

“这样吧,咱们今天既然来了,就把问题摊开。饭,可以晚点吃。先集中议一议第一个,也是最关键的问题——棉纺厂东区那片地,到底该怎么看,怎么用?”

周平道:“书记,那块地有一百五十亩,位置不错,如果能顺利出让,至少能卖300多万到400多万。这是……这是我们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。”

方云英顺势接过话头,语气平和但透着股实在:“马厂长刚才说的困难,是实情。这也是之前梁县长主持协调时,大家比较一致的看法。县里财政的情况,在座都清楚,寅吃卯粮,兜比脸干净,想拿出大笔钱来救急,不现实。银行那边,旧账未清,信誉受了影响,想新增贷款,更是难上加桥。这么看下来,盘活厂里闲置的那片地,确实是眼下棉纺厂自己能抓住的、最实在的一根救命稻草。这条路,理论上走得通。”

我点了点头,目光转向分管建设和国土的副县长孙浩宇:“孙县长啊,土地出让这一块,政策法规你熟。周主席说的这条路,从政策上讲,有没有硬伤?具体操作,最大的坎儿在哪儿?”

孙浩宇显然琢磨过这事,回答得挺顺,但眉头拧着,一副棘手的样子:“李书记,从政策层面讲,如果企业是土地的合法使用权人,土地用途符合规划,县政府主导协议出让,获得的资金专项用于企业改制脱困、安置职工,这个方向,上级是鼓励的,也有文件依据。”

他眉头一皱,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,“可现在最大的麻烦,那块地的权属不清,有争议!城关镇西街的一部分群众,一直咬定那块地当年是村里‘借’给厂子用的,手续不完整,土地所有权还应该是村集体的。他们不认棉纺厂手里的东西。这个疙瘩解不开,前几次协调会,吵来吵去,核心就卡死在这儿了,动弹不得。”

“权属争议……”  我沉吟了一下,目光扫向坐在靠后位置的城关镇党委书记陆东坡,“陆书记,你们城关镇,还有西街村两委,在这个事上,前期都做了哪些工作?”

陆东坡一听点名,马上直起腰,脸上像是有一肚子委屈:“李书记,不瞒您说,我们镇里,还有村里那帮干部,腿跑细了,嘴皮子磨薄了!可这是历史旧账,几十年前的事了,当年经手的老支书、老队长都不在了,条子和证明村里不认说是假的。村民就认一个死理:地是祖辈传下来的,厂子红火的时候用也就用了,现在厂子不行了,地要么还回来,要么卖地的钱,大头得归村里。我们反复做工作,讲政策,也讲县里的难处,讲厂里一千多号工人等着发工资吃饭,口水说干,效果……微乎其微啊。村里几个有威望的老人,还有……还有那么几个比较‘活跃’的代表,态度硬得很,寸步不让。这群众工作……唉,真是老母猪钻栅栏——进退两难。”

我又看向国土局梁天野:“国土局老梁,你是土地爷,从专业角度表个态。按照国家现行的土地管理法规,这块地的使用权,到底该怎么认定?”

国土局梁天野推了推眼镜,回答得字斟句酌,透着谨慎:“李书记啊,我们调阅了能查到的所有历史档案。当年建厂征地,是特定历史时期的产物,手续……按当时的规范是没问题的,一些关键性的批文、协议原件都在。但当时确实比较随意,按现在的《土地管理法》,这种情况是极易引发权属纠纷。我们局也参与组织过调解,但双方各执一词,分歧太大,无法达成一致意见。严格来说,这属于典型的历史遗留土地权属争议。无论最终结果如何,都可能有一方不服,棉纺厂现在火烧眉毛的境况,恐怕……等不起这个漫长的过程。”

最后,我的目光落在了县委常委、副县长苗东方身上。他是老曹河,根子就在西街村,他的态度,某种程度上能代表本土势力的一种风向。

“东方县长,你是老曹河啊,对西街村的乡情民意也熟。抛开分管工作,从你对地方情况的了解来看,这个结,有没有可能解开?该怎么解?”



(本章未完,请翻页)
记住手机版网址:m.vxqianqian.cc
加入书签我的书架

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